在queens租house的时候发现普遍的出租房门锁都比较简单,还是拿钥匙开门一拧就开的那种非常简单的锁头,这种情况能要求房东换防盗门吗?
你可以向房东要求换锁,但是房东也可以在所可以使用的情况下决绝换锁。如果被拒绝的话。你可以和房东说你自己出钱换锁,等合约到期后锁和钥匙送给房东就是。与其换锁,不如安装保安警钟系统,你家门口就有牌子放着,比安防盗锁更有效。
在英国“校外”租房子,是很具有市场经济的体验过程。“国际社会”的生存方式还是不同于国内,比如不同的“安全观”在一起碰撞,也是文化磨合的印迹。
没有围墙的英国大学,说来说去,“校内”与“校外”的差别并不大。我留学时在英国格拉斯哥大学大学读MBA,格大已经是有完整校园的布局了,但居民楼就紧挨着教学楼,要说到学校图书馆和商学院的距离,宿舍区其实与民居差不多。
在英国住宿的逻辑与国内正好相反。
在国内,学校宿舍最便宜的;而在英国,学校的住宿虽然包bill(电费、煤气费包含在房价里,不用单付,而且苏格兰用水是免费的),但价格较高,不能砍价。
我感受到的英国市场经济,首先体现在周边居民区的住宅上,完全市场化,供需关系决定房租走势。也就是说,可以bargain(砍价)。
谈判手段很重要,单个人租一个公寓中的单个房间肯定是不合算的,几个人合租一个公寓、整体砍价自然是最理想的,可以归功于规模效应,或集体的力量!
2003年赶上“非典”,我到格拉斯哥大学已经很晚了,先在学生宿舍暂住了两周。房间很小,六七个平米,一张贴近墙壁的长桌,一张椅子,一个衣橱,一个洗手池,还有一张床,洗手间和淋浴房在过道,需要共用。
大部分情况下,英国学生宿舍都是一人一间,挺舒服,挺“享受孤独”。如果不是一年期租用的宿舍已经订完了,我可能就住在“校内”了。
我找到学校的住宿办公室(Accommodation Office),询问附近的房源,得到了一张周边房屋指示图,粉色的。找了几家,都说已经租出去了。
我正在准备去下一家,忽然见到对面两个学生模样的人正在聊着什么,手里也拿着那张粉色的纸。三个人像对暗号一样,彼此看了看。其中那个高个子先向我打招呼,我凑过去搭话,才知道找到了“组织”。
高个子叫Markus,德国人,在格大学数学,本科;另一个背吉他的是Berry,英格兰人,贝克汉姆的老乡,还是个高中生。
Markus已经找到了住处,但希望拉两个室友同租,一起与房东砍价,Berry刚加入,还缺一个。我不假思索地答应了。
地址在Kersland Street,名称上是“街道”,其实不过是一条小巷子,走到头,临近Great Western Road,有一个9号楼,我们敲开了二层的房门,一位白胡子老头缓缓地向我们打招呼。
他头戴前后双沿儿格子帽,一身格子西服,红色领结,尖头皮鞋,如果再配上一个烟斗,一定是老年版的福尔摩斯。
他把耳朵凑近我们,让我们重复了各自的名字,然后介绍他自己叫John,今年88岁了,他的老伴儿Mary已经91岁了,但他仍可以开车,还指了指楼下那辆样式古老、方头方脑的欧宝车。
John说要带我们看看房子,于是缓缓地挪动着走下台阶,绕过一个栅栏门,又往下走了几级台阶,我才注意到这个半地下的建筑——好像9号楼的地下室,不过又不像,原来是一层,因为起伏的地势,看起来低于门前的街道。
John颤微微地用钥匙打开了房门,没有防盗门,窗户上也没有防护栏,门锁竟然是老式的撞锁,在国内都不一定能找到了。不过,Markus和Berry对此似乎并不在意。
室内光线有些暗,打开灯,一个典型的三室一厅呈现在眼前。厅里铺着地板革,卧室的地面铺着厚厚的地毯,稍稍有些味儿。
John眉飞色舞地说道,房间两年前刚重新装修过。销售的“贯口活儿”告一段落,轮到我们三个“反击”了。
谈判期间,John几次打岔,一会儿带我们看卫生间,一会儿介绍厨房的注意事项,他还趁Markus和Berry聊天的空当儿,拉着我说起自己佩服毛主席、邓小平、不喜欢鸦片战争,然后不失时机地对我窃窃私语,说可以单独给我优惠。
我惊异于John的营销策略,他是我见过的最年长、最有活力的谈判者。
终于,我们把整个房子的租金固定在每月600英镑,不包bill,然后再根据房间的大小做了分配。我要大间,每月220镑;Berry要小间,每月180镑;Markus选中剩下的一间,每月200镑。这已经比学校的租金至少便宜了100英镑。
我们高兴,John也很高兴。不过,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了问门锁的事,John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,不紧不慢地说:
No worries. We are in West End. You can’t have a safer place. 放心,这里是格拉斯哥西区,没有比这儿更安全的地方了。
后来我才发现,附近的楼群都是用的这种锁。在整个英国,城市的西区一般都是富人区,非常安全,在这里,防盗门窗、安全锁像空调一样多余(这里夏季凉爽,不需要空调)。
两周后正式入住9A Kersland Street,这就是我在英国的家,住了整整一年。有国际室友陪伴,切身感受到了“国际社会”的风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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